黃文彥談與經國先生的互動情誼
記得在民國69年那時候,因為經國先生很關心我們的民生問題,他常常下鄉,有一天偶然到我家裡來,他第一句話就說:「令尊、令堂好不好?」由這句話你就可以聽出,他是非常講孝道。就在這樣的機緣下,我們認識。 他前後八次到我店裡來。那張照片我記得是,因為我大哥的外孫來我家裡玩,經國先生來,我就說:「經國先生我可以跟你合照一張照片?」他說:「可以啊!」那張照片已經三十幾年了,現在被我抱的那個已經三十七歲了。 他每次到我這裡,就是一件夾克、一雙布鞋,就是這樣子,沒有什麼派頭,跟他在一起好像跟老朋友一樣,沒有什麼拘束。最深刻的應該是,他知道我們民間的疾苦,還有生活方式。有一次他到我店裡,我們正在工作,他一抓起豆渣就吃,他還反問我:「老闆這個可以吃,你知道嗎?」我說:「我知道。」那個豆漿是我給工人口渴時候喝的,他竟問我說:「老闆,這個是什麼?」我說:「豆漿」,第一杯喝完了,他說:「老闆,可以再一杯嗎?」連喝三杯。 有一天差不多十點鐘左右,我平常都有把豆漿放在冰箱冰,他說:「老闆,今天有豆漿嗎?」我說:「有」。第三次來的時候,我剛好那天沒有冰豆漿,他還問我說:「老闆,有豆漿嗎?」我說:「抱歉,今天沒有。」後來我就下定決心,每天一定要留一壺豆漿等他老人家來,這好像是在他第八次造訪的時候發生,但後來因為身體的狀況就沒有來,那個茶壺現在還在,就是這一支,現在裡面是空的,沒有裝東西,但是裝了我很大的遺憾跟思念,所以我留起來做紀念。 他對我們的貢獻,第一是他把我們整個臺灣的經濟搞得很好;第二是解嚴,解嚴以後讓老榮民有辦法回家探親。民國七十年左右,美國的黃豆收成不好,黃豆倍漲,從10塊錢漲到20塊錢,當時我就跟他報告,現在生意實在很難做,每做一斤就虧本一斤,他說:「好,我回去考慮看看,看糧食局有沒有辦法幫忙。」只有短短兩個禮拜,他就通知我們的公會到糧食局去,好比說我們平常是要幾噸啊幾噸,照這個數量配給,平價,就是降到以前的10塊錢。他是實際在做事情,不是講空話,他是希望了解我們民生必需品,這個過程他要怎麼供應,製造商還是零售商,這些過程他掌握得很好。所以說,在他掌理臺灣的那一段時間,我們的經濟,各行各業都很豐富,因為他很了解,他是有實際去了解民間的需要,所以他的政策方向很對,把我們帶到一個層級非常高的生活空間,這一點讓我們非常敬佩。 我們每一次進到總統府,他跟我們很隨和。我們一起照相的時候,他要跟女士蹲在一起,他是用蹲的,我們男士就站在後面。他很隨和,不會擺架子,所以我們對他的懷念很多。讓我們非常遺憾的是,他如果再多活五年,那臺灣不得了,就差那麼五年。 |